【瓶邪】《精神毒素》——哨向 19
——下一章完结。
——早就应该完结的文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ooc不想再继续，所以拖了这么久。
19
他们仅仅过了一个夜晚就准备回塔里，临出门时吴邪的母亲欲言又止，看得出她很想挽留这两个孩子，大概又是碍于哨兵身体的特殊状况没有说出口，只是收了些衣服，装在背包里，再往侧包塞了一些自己准备的食物，嘱托吴邪：
“这是我自己做的，很清淡，他们说小张也可以吃的，就是没准备多少，你们如果喜欢下次回家妈给你们备着。这包里有妈给你们打的围巾，还有你的手套，专门托你三叔找的特制的线，不会觉得不舒服。”
每次出门都少不了的一顿嘱托，吴邪一点也没不耐烦，从她手里接过背包，又跨进门轻轻拥住她：“知道了，妈。”
回程的路张起灵开车，他的状态不明缘由地有些不错，连吴邪也说不出来为什么，倒是他自己——
吴邪想到了半夜做的那个噩梦……
他偏头看了看张起灵，对方目不转睛正视前方，留给他一个完全的侧面，又似乎是察觉到了吴邪的注视，他微微偏头问道：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好好开，”吴邪拉起衣领遮住自己的下巴，再低下头，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衣服后传出来，“我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昨晚怎么了？没有睡好？”
“我……”吴邪直起身，清了清喉咙，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
“没关系，想说的时候再说吧。”
“小哥……”吴邪又瘫下去，过了一会儿又纠结着坐起来，“我妈这样，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？”
有点热情过头了。
他自己都还不知道跟张起灵应该算哪一步。
“抱歉，我不太会应对，”张起灵过了一会儿，轻轻开口，“不过她很好。”
吴邪也不知理解了没有就点了点头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喃喃着“那就好”之类的话。
张起灵看出他有心事，也看得出他并不想提，只能装作没注意到，一手拉过吴邪的手，把那冰凉的手背在自己的唇上贴了贴。
他们一回到塔里，就收到了吴三省的紧急通知，吴邪把东西放到住处就赶快赶过去，半路上一直跟他牵着的张起灵的手却突然用了力，迫使吴邪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？小哥。”
“答应我，”张起灵双手握着他的左手，“不要意气用事。”
张起灵没明说是什么事，实际上他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数，他三叔这几天忙的事无非就是新的哨兵向导训练，能同时叫上他们两个，一定不是简单的事。
“其实我叫你们来，不过是想走个过场。”吴三省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，两个年轻人就坐在他的对面，认真地看着他，那神情让吴三省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话。
“咳，你们曾经是受害者，我确实不应该在你们面前提这个事，今年的训练，塔里打算借机对敌全线开战，当然也只是起镇压作用，毕竟……都不希望你们当年的悲剧再重演一遍。”
“塔里的哨兵跟向导们我已经集合好了，明天就出发，你们两个情况特殊，我也向上申请了，毕竟没有……结合，所以只是象征性地问问你们，不去的话也完全没什么问题。”
张起灵不着痕迹点了点头，吴邪大抵也是不会去的，能看得出吴三省希望他们两不要出面，不过是象征性地提过这件事，也许他早就替他们向上拒绝了。
“我们去。”吴邪突然开口。
两道疑惑的目光一同落到他身上。
“我去。”他又肯定了一遍。
吴邪的脸上还有一点少年气，天生的清秀五官印在他的脸上，本是一副文弱模样，棱角却又勾勒得鲜明，从张起灵的角度看过去，他紧抿着双唇，脸上的坚定没有丝毫破绽。
张起灵从没觉得吴邪亏欠自己什么，正如他不知道吴邪心里对他存着的那些歉疚，他甚至想不出来他为吴邪做过什么，能做什么，他们这一段冗长又无奈的折磨的开端，不过是在那片寂静的星空下，望进了对方的双眼。
他们对彼此之间，从未挣扎。
所以在多年的别离又重逢后，他们都没有想去争取过什么。
在他们留在塔里的最后一个晚上，他们整夜没睡。
两个人分靠在床头，黑王蛇蜷缩在张起灵怀里，吴邪脚踝不时蹭着黑曼巴，他们就这么沉默无话，一直到天快亮了，接他们的人来了通讯，吴邪这才碰了碰张起灵的肩：
“准备走了。”
张起灵点了点头，怀里的黑王蛇被吴邪收了回去，他看着那个人单薄的背影，没忍住跟了上去，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身，轻声说：“你会回来的。”
吴邪拉开一些他的手，转过去面对着他，把几瓶装好的小瓶的向导素放在他包里：“是我们。”
他的唇被轻轻贴着，齿间露出不怎么清晰的回答：
好，是我们。
同行的有好几对当年跟他们一起参与实训的，少有的几个还记得吴邪的，也都只是听说他失去了哨兵，重伤导致失去了记忆，对于他被洗掉结合的事情毫不知情，而今看着他身边跟着这个当年传说已经死去的哨兵，不由得还是互相看了看，没上前去问。
他们停在实训基地五十里以外，避免打草惊蛇。
等待指示是让人觉得又无趣又燥郁事，这让张起灵有点想到了他们实训的时候，表面的清闲让队伍里的年轻人充满着对未来的期望，现在想起来，那种期待是刻在骨子里的对于未知的迷茫。
幸好的是，现在只要他抬头，他就可以看到想的那个人。
像当年看到他站在雪松下的样子，吴邪转过头来，就跟张起灵的记忆重叠了。
他的脸上都是笑，他轻轻说：“我记得这里。”
他记得这里，不是年少青涩时期那段缱绻温柔的回忆，而是在张起灵的精神图景里，在他自己的噩梦里，无数次地温习过。
——end
评论(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