芥子_

【瓶邪】《十一月》——吴邪日记/张起灵生日季

11月4号   周日

阴

这两天温度骤降，有点迎接冬至的意思，我刚刚转醒的时候闷油瓶也才刚起床，正站在床头穿衣服，看见我醒过来把一边准备好的衣服给我拿过来。

“几点了？”我哑着嗓子问他。

“来得及，你不着急。”他穿好衣服，一边回答我一边帮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理开，我看了看，还有点厚。

“我还没养老呢。”我说他。

闷油瓶一边点头一边过来拉我，这种反应一般就是一个意思——我知道，且不悔改。

我挣开他的手，一边掀被子一边说道：“你去帮胖子，我马上就来。”

今天有点冷，虽说时间还早但是也没什么阳光，可以说我很少起这么早，胖子跟闷油瓶在院子里收拾了很多东西，一人提着一个大口袋，我白了他们一眼，顺手去厨房捎带上了一瓶酒，又偷偷摸摸跑回自己屋里，揣了一包烟。

自从知道我身体不好过后，闷油瓶都是勒令我戒烟的，只有实在瘾大了，趁着闷油瓶不在偷偷摸一根。

今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，我揣着烟，提着那瓶小花特意从北京给我带来的酒，跟闷油瓶他们出了门。

潘子当年葬得匆忙，我也不想打扰他，以往每年我会专门去祭奠，搬到雨村过后，出行跟身体都不方便，我跟胖子他们就找了个山头，买了个“风水宝地”，给潘子做了一座空墓。

闷油瓶把袋子里的纸钱拿出来点，胖子提的口袋里面则是米酒跟一些食物，他拿了个碗出来装着，摆在墓碑前。

纸钱的烟雾钻进鼻腔，我感到强烈的不适，整个肺仿佛要炸裂一般，从喉咙里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。

一边的胖子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到了，他转过头来看我，闷油瓶起身把我往后面推，帮我扇着烟雾，让我叫我站远一点。

我没理他，把酒拿出来就地坐在墓碑面前，十多年过去了，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。

闷油瓶跟胖子在一边忙活也没管我，我终究没能说出来一个字，脑子里全都是十多年前他的那首歌，前几年的生活太过颠簸，我没能静下心，如今再冷静想来，潘子的离去是我成长的必然，如果那一年潘子没有离开，这十年我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。

如果我的出生就必然是一个局，潘子的结局似乎就也成了必然。

我在那座空坟前面坐了很久，里面甚至没有任何能让人联想到【潘子】的遗物，只有墓碑上两个简简单单的字，就是我这十多年的心结。

最后闷油瓶跟胖子忙活完了在一旁等我，我拍拍屁股起身，最后终于想起了什么，偷偷摸摸从包里摸出来那包烟，放在地上。

完了之后我做贼一样回头去看那两个人，胖子还在跟闷油瓶讲话，闷油瓶似乎是在认真听，我以为两个人没看到我刚刚的小动作。

但是我才发觉我错了，因为这个该死的闷油瓶现在正在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我。